【叶王520/14h】没有名字，耶
＃匠户叶x神棍王（假的）
＃ooc预警
＃宋代匠户被官府以强制方式役使，元代工匠被编入专门的“匠籍”，由专门机构直接管理，不得脱籍改业，必须世代相袭，承担指定的工役。
＃时间线跨度：16年
＃上一位 @妄之—w独好希以为常
＃下一位 @DEER.
＃对不起，我烂尾了呜呜呜我大概是最烂的一棒
夏
1
“臭小子，你又偷懒！”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叶修习以为常地打了个哈欠，似乎重心不稳，一个侧身就从乘凉的树荫处落了下来，一把扫帚带着破空声擦过叶修的发尾。
叶修落在地上站稳，用右手小指掏着耳朵，好整以暇地看向来势汹汹的叶老爷子：“嗨呀，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偷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干嘛每次都这么大火气。”
“你以为我愿意？！臭小子每次做到最后收尾就跑！”叶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不是让您跟叶秋大展身手吗？手生了不好，多练练不是坏事。”叶修弹掉手指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叶老爷子深呼吸几次，压住自己的火气：“催工的人来了。臭小子我知道你心思不在这，你一直想离开。但是我们是工匠，只能世代相袭这个职业，没有选择的权利。”
叶修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哦。”
“你给我滚回来！”叶老爷子在树下被气得跳脚。
“爹！爹！不好了！”第二天一早，被叶老爷子派去叫叶修起床的叶秋拿着一张纸条急急忙忙地跑进工房。
“多大个人了还因为点小事大呼小叫。”叶老爷子皱着眉从工房里走出来，“不就是让你叫你哥起床吗，怎么了？”
“爹！混蛋哥哥跑了！我只在他房间里找到这个！”叶秋把从叶修书桌上找到的纸条递给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先是把纸条看了一遍，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周围寂静无声，叶秋觉得要是目光能杀人，混蛋哥哥大概已经被戳个稀巴烂，早早地见阎王去了。
“臭小子，我要打断你的腿！”一番沉寂后，叶老爷子气得大吼。
“走了。”歪歪扭扭的学龄前幼童字体横在白纸上。
2
“要变天了。”着青衣的少年抬头看了眼天，下了结论。正说着，原来万里无云的天突然变暗，轰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一片乌云从天际压过来，雨线被推着快速前进，扩大着他们的属地。路上行走的人连忙躲进檐下，拍打被淋湿的地方。
少年端坐在茶肆中，抿了一小口茶，一大一小的眼睛盯着从瓦楞滴落的雨出神，面上是古井无波。
“大眼，你可真行。算得这么准。”一旁坐没坐形的人，单手支着下巴，先看窗外的变化，再看着少年出声道。
“咔——”少年到底太年轻，为了让自己看着不受垃圾话攻击而绷出来的古井无波裂了一个小缝。小缝随着身旁人的垃圾话越裂越大。
“说了五次要变天，这最后一次还是瞧见天边变暗才说的。大眼，你这算得不行啊。”
“叶修，再多嘴没饭吃。”少年绷出来的古井无波终于还是爬满裂缝碎成了渣。少年放下手中的茶，茶水随着人的动作在杯里晃动洒了几点出来落在桌子上。
“别！小道长我错了！再也不多嘴了，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叶修一听要没饭立马认错，言辞恳切态度端正就差当堂下跪请求原谅了。笑话，现在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男子汉大丈夫能弯能直不是。
“大眼，我错了。”叶修见人不理他，换了个称呼。
“杰希～原谅我嘛。”叶修用了能腻死人的声调。
少年依然没说话，只是眼皮没由来地一跳。
叶修深吸一口气突然哭起来：“嘤嘤嘤你这负心汉，为了一己之私竟将我同母亲弃置不顾。母亲同你那么多年的情分就抵不上那个女人许给你的钱财吗balabala”哭诉几句就用袖子擦一下眼。
王杰希：？？？我三岁就有儿子啊？？？
叶修这一嗓子嚎得挺大声，茶肆里已经有不少人望了过来。
王杰希面上浮现出点愠色：“你，你休得胡语！”
“爹，你居然否认这事实？可怜我和我病弱的母亲啊嘤嘤嘤。”叶修身子一僵，然后继续哭。
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悄声议论了起来。王杰希的脸越来越红。被叶修气的。
叶修透过手指缝见王杰希还没有动作，心下一沉决定要放大招：“阿爹，你唔唔？”
说那时迟，王杰希迅猛出手。身子倾过去，探出手捂住了叶修又要冒出惊天劈地的“不争事实”的嘴。
叶修：小道长身上真好闻。
王杰希恶狠狠地盯着叶修：“你再乱说就真的没饭了！”
叶修赶紧点头，眼神示意了解。王杰希这才松开手，拿起一旁的油纸伞就要往外走。叶修把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完也赶紧拿上自己的伞跟了上去。走到茶肆外，王杰希已经撑着伞走进雨里了。叶修想了想，回头对茶肆里的人道：“不好意思啊刚媳妇儿跟我闹情绪，让大家见笑了。”说完也打开伞追了出去。
众人：到底是谁在闹啊喂？
王杰希走了一段路发现叶修没跟上来，虽然心里很气但还是放慢了步子。叶修看人速度变慢，赶紧加快速度跑过去溅了一身水。
王杰希看着他身上的水渍：“你就不能小点心吗？”
“这不是怕你走远了我追不上吗？”叶修无所谓地拍拍衣角。
王杰希别过头去不说话。
3
如果给小王道长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叫住叶修。
王杰希是个道士，年方十五了。从小生长在道馆，除了偶尔随师父下山买些道馆的吃食，几乎就要长在这山上了。
师父老是喜欢一个人在屋里鼓捣些没用的东西。比如什么全自动榨汁机啊，什么冬暖夏凉被啦之类的。
王杰希想，师父他老人家比较闲，鼓捣就鼓捣吧。可是，你问什么要让我给你试用啊？为什么不找方士谦啊？啊？谁是你亲传弟子啊？
榨汁机。他喝了榨出来的汁，腹泻了三天，被方士谦笑了一周。事后师父给他说。
“我忘了给它装个削皮的机器。”
冬暖夏凉被。他夏天盖着睡了一晚，半夜里被冷醒，感冒了一周，方士谦笑了半个月。完了师父告诉他。
“我不小心把装冰块的袋子弄破了。”
呵。师父就是个大屁眼子。
当师父把王杰希叫到眼前时。王杰希就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理建树和“他再让我试用我就离观出走”的重大决定。
师父看着他，笑眯眯的。王杰希心想，离观出走吧，何处不是家。
“杰希～”王杰希右眼眼皮一跳。
“为师有要事同你说。”王杰希左眼眼皮一跳。
“为师希望你……”
王杰希双眼眼皮同时一跳，王杰希单膝触地，王杰希开口阻止。
“师父，徒儿想下山历练一番。”
“能下山入世……”师父惊奇地看着他，“徒儿，你卜卦之术已经练得如此厉害了吗？也好，这对你也有助。行吧，收拾收拾下山了。”
王杰希：？？？
“师父，我……”王杰希嗫嚅着开口。
“你命中有劫，为师无法保你。你下山寻有缘人吧。”
王杰希：……
就这样，小王道长被师父打发下了山。
“徒儿，你这劫关乎家国命运。为师如何保你啊，唉。”道观内一声低叹，接着是一声咒骂，“妈的这还带着情劫。要是负了我徒儿绝对打断这小兔崽子的腿。 ”
小王道长摸摸胸前师父给他准备的少得可怜的钱。
您老还能再抠点吗？
王杰希义无反顾地迈出了寻找有缘人渡劫这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结果，一阵天旋地转，王杰希被挂在了树上。
王杰希：o_O？？？
踏入猎户的捕兽的陷阱了……出师不利啊。出门前该算一卦的，择个良辰吉日再走。
被挂在树上的小道长，开始在心里后悔。
4
王杰希在树上挂了有两三个时辰，趁着这个时间小睡了一会，睁开眼就瞅见一个人。
“这位公子，善恶皆有因，逢离即是缘。我俩是有缘才得以在此相遇。不如您先帮我解除了这物质形体上的束缚，相对平等的一话庄彭？”
王杰希刚睡醒，声音有点沙哑。
叶修走近，瞧见人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眼睛不对称。
“想下来啊？”叶修问。王杰希朝人点头。
“我救人是要给报酬的。”
“公子想要什么，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身上钱还剩点，能蹭则蹭。叶修一寻思，行，把人放下来了。然后叶修死乞白赖着不走了。
“这位公子，你我二人缘分已尽就在此分手吧。”被救一个月后，王杰希沉痛发言。
“不是你说我要什么你都尽力而为吗？”叶修问，“我没提什么过分要求啊。只是让你同我一路去浔阳。”
“可是你没告诉我，你吃穿用住花的钱全是我给啊！钱还是我去挣！”王杰希有点气。
叶修悠悠开口：“我是你救命恩人。”
王杰希气，王杰希不说话，王杰希想打人。
王杰希：这可真他妈是孽缘。
不得不说，王杰希长得好，只要摆个摊往那一坐，就有不少女子试图通过算命搭讪。这一天下来，一周的钱也就挣得差不多。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太大消耗，客栈也是住一间，两个人睡一张床，被子各用一套。一周的钱能花成两周的。
笑话，难道要让小道长去睡地板吗？
秋
5
他们一路经过许多个曾经繁华的城镇。
曾经繁华。那些城镇的富庶人家依然是门外灯笼高高挂，奢华的马车在街道上奔跑，扬起一片尘土。官员还在自己的府邸拥着美人调笑，美人娇羞地躲开。室内弥漫着香腻的烟，从异域来的舞姬曼妙的身影在白色中若隐若现。舞姬隔着面纱朝着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官员勾唇魅惑一笑。在座的人都拍手叫好。
府里是夜夜笙歌，灯火通明，城外已经有人温度渐失，成为豺狼腹中肉。
王杰希愈看愈心惊，叶修叼着根狗尾巴草，面上是对这一切的无波无澜。
叶修几不可闻地叹气。
这天要变了。
王杰希陪人到浔阳后的当天晚上，叶修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问他：“诶，小道长，我们这要说再见了，不如你给我算一卦。嗯……就算姻缘吧。”
“给钱。”王杰希这三个月已经深刻的被钱洗脑了。
“我是你救命恩人。”叶修义正辞严地说。
“别拿这个理由来挡。”王杰希不为所动。
“我先欠着，日后见了再还。”叶修道。
王杰希翻了个白眼给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乱算了一会。
“你以后会同一个男子相度余生。”王杰希收了手，看着叶修严肃地说。
叶修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杰希的脸。男子啊？
王杰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修参军了。
浔阳的官员是个有血性的人。见当朝无能，贪图享乐把百姓置于水生火热之中，索性就组织了起义军。
王杰希在浔阳留了一天。来的路上叶修一直跟他描述浔阳的美食，听得王杰希都馋了。叶修跟他保证到了浔阳就带他去吃。结果还没吃成，人就跟他说再见了。
连散伙饭都没吃成，王杰希有点郁闷。
第二天一早王杰希收拾了东西，快走到城门处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着贴在城墙上的纸讨论。王杰希好奇地凑过去，一眼就瞅见了叶修的名字。
“这什么？”王杰希问旁边一个人。
“要参军的人。”
……叶修不会一上去就被人打死了吧？胡思乱想一通的小道长越想越慌，赶忙扯了旁边一个人问清征兵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征兵处的人被突然冲进来的少年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我要参军。”王杰希缓了口气道。
进了军营就刚好遇见叶修。
“哟大眼，你怎么也来了？舍不得吗？”叶修一见人就笑起来。
“你还欠我钱，我是来讨债的。”王杰希义正辞严地说。
叶修：“……”
“你是我下山之后遇见的第一个人，虽然经常惹我生气，但我没办法看着你死在战场上没人收尸。”王杰希走到叶修面前，“如果我在，还能给你立个冢。”
叶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道：“那小道长可得好生留意着我了。”
6
上战场前还是要操练一番的。
虽然在道观里师父有让他和方士谦在梅花桩上练功，也让他们山上山下的跑，清晨还要练剑，但是这样的训练王杰希还是有点吃不消。王杰希每次训练完都累得要死，叶修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王杰希：“你不累吗？我快要累死了。”
叶修：“我家是锻器的，从小被老头逼着练。”
王杰希：……
叶修在军营里混了个脸熟，能力又摆在那里，没人敢惹。
一次叶修被叫走了以后，同队的两个人打不过叶修就把主意打到了王杰希身上。他们激了王杰希几句，见人没理他们，扯着王杰希领子就要挥拳打人。王杰希为了自卫拿过旁边的扫把几下把人撂倒。结果那两人偏说是王杰希挑起事端，私下斗殴。对着那两人身上的伤一看，还真有那么点说服力。上头的不由分说，把王杰希给罚了，抽了五鞭子又给饿了一顿。晚上其他人都睡熟了，叶修从帐里偷跑出来在王杰希面前蹲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俩馒头。
王杰希一边嚼一边笑他：“一股馊味。”
叶修伸手就要去抢：“那你别吃了，还我。”
“给我就是我的了。”王杰希护着馒头往后躲。
冬
7
一晃眼王杰希就和叶修并肩作战了八年。
最开始王杰希见到战场上尸横遍野的惨像 ，愣了一下问叶修：“叶修……我们到底为了什么打仗？为了自相残杀吗？”声音有些哽咽。
一向嘲讽人的叶修只是沉默着把王杰希搂紧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我……我参军只是想让更少的人受苦，可是没……没想到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叶修感到肩上的衣服慢慢被液体浸湿，半晌才开口：“每个王朝的更迭都是内部的自相残杀，他们没做错什么，为了不同的东西罢了。”
“我……我不想打了……别打了……叶修，我们走吧。”王杰希看着叶修，青年已经比叶修高了。
叶修一把把王杰希推开，王杰希没防备摔在了地上。叶修有点气，语气狠狠地道：“你为什么要参军？”
“想救他们……不想看见他们受苦。”王杰希被吓住了，呆呆地说。也不想看见你死在战场上。王杰希终究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天下这么多人你救得完吗？”
“……”
“战场上死去的，就是你救不回来的！”
“我……”不，我，我至少可以把你救回来……
“就算我们不起义，他们也会受苦。终究会有人站出来反抗王朝，最后还是会开战。”
“我们走了有什么用？”
王杰希逐渐适应了战场，他和叶修配合得越来越好。叶修提枪上马阵前冲锋，他就拿着轻剑护在叶修其旁。没办法，王杰希剑使得比枪好。小时候练得梅花桩加成，让他身影难寻。剑又使得只能看见残影，吊诡难寻。叶修倒是没这么多招，向来是一击即中。
春
8
又过了八年，终于是打完了。
新皇登基，天下太平。
王杰希和叶修都封官加爵。
叶老爷子和叶秋都还活着，叶修回去了一趟就被赶了出来。
两个人并肩骑着马，没了战事，就像平常的公子一样在集市上慢步。
“我跟老头子说我喜欢男子，就被赶了出来。”王杰希问他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叶修说了，“大眼啊，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投靠你啦。”
“你还欠着我算命钱没给。”王杰希悠悠地说道。不少从旁路过的少女都盯着他。叶修有点气。
“大眼，你觉得哥怎么样？”
“欠收拾。”王杰希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是问你这个，是作为伴侣。”
“那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王杰希毫不留情地说，“看上谁了？”说着催促马快走了几步。
“隔壁营那谁。”叶修试探着说。
“那谁是谁？你就这么确定人家也喜欢你？人家你又了解多少？”王杰希絮絮叨叨地说着。
叶修看着这样的王杰希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他想赌一把。
“王杰希，我心悦你。”叶修催促着马追上王杰希同他并排，朝着人耳廓吹了口气就直接策马跑了。
叶修听着身后的声音，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叶修冲追上来的王杰希说：“大眼，舍不得哥啊？”
“叶修，作为你的债主我才想起来。应该讨你一辈子的债。”王杰希不急不缓地说，“你欠了这么多年，就用你剩下的时间来抵吧。”
“大眼，我们去哪？”
“不知道。云游四海也不是不可。”
“那行吧。”
“但是我们要先回一趟道观。师父估计已经等着我们了。”
“行。”为什么有种见老丈人的紧张……？
夏
9
“大眼？该起床了。”
“叶修你别烦我……你怎么精力那么好？”王杰希不情不愿地起来。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叶修凑过去亲他。回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End